抗战开始后,他在昆明西南联大任教。他留了一把胡子,发誓不取得抗战的胜利不剃去,表示自己抗战到底的决心。
他积极参与社会政治活动,成为广大革命青年衷心爱戴和无比尊敬的良师益友。
1945年12月1日,昆明发生国民党当局镇压学生爱国运动的“一二一”惨案,闻一多亲自为死难烈士书写挽词:“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出殡时,他拄着手杖走在游行队伍前列,并撰写了《一二一运动始末记》,揭露惨案真相,号召“未死的战士们,踏着四烈士的血迹”继续战斗。
1946年7月15日,在悼念李公朴先生大会上,闻一多先生发表了著名的《最后一次的讲演》,当天下午即被国民党特务杀害。
他的这些形象,镌刻在人们的印记中,提起闻一多,人们自然想到他的那一大把激扬的美髯,他的民族气节,他的激情四射。但是,对于闻一多先生浪漫、诙谐、幽默的一面,人们就很少提及了。
有一个故事,发生在闻一多先生在清华大学任教时,他的浪漫可见一斑。
1932年秋天,闻一多先生从山东大学到自己的母校清华大学中文系任教。为了让自己的课堂诗意浪漫,他特意要求学校将下午的课换到晚上亮灯的时候。他对学校说,明亮的下午是不适合读诗的,读诗要在朦胧的夜晚。
晚上,校园里灯光婆娑,教室里烛光摇曳,闻一多先生身穿一袭长衫,抱着一摞讲义飘然进门。
闻一多先生落座,但是并不马上开讲。他慢慢地从衣兜里地掏出纸烟匣,打开,然后对学生和蔼一笑说:哪位吸?
学生们哗然而笑。自然谁也不会真正去接老师客气谦让的纸烟的。
闻先生不说话,默默地自己点燃一支纸烟,深深地吸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打着螺旋的烟雾之后,然后开讲了:“痛饮酒,熟读离骚,方为真名士。”
闻一多先生长于治印,在治印中有一个著名的故事,彰显了闻一多先生浪漫幽默的真性情。
1944年,闻一多给华罗庚教授刻印一方,边款为:“顽石一方,一多所凿。奉贻教授,领薪立约。不算寒伧,也不阔绰。陋于牙章,雅于木戳。 若在战前,不值两角。”
一方小小的石头,闻一多先生却赋予了它这样丰厚的文化诗意的内涵,有印章材质的介绍,有刻石功用的说明,有战争创伤的影射,有民生遭遇的深情,有教授之间的情感,短短四十字,俗雅具现,不仅仅看出闻一多先生人生的诗意浪漫,更凸显了他为人做事的高古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