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卫视的男主持人里,我最喜欢胡一虎,黝黑的皮肤,一双电眼,浑身上下似乎永远散发着活力和动感,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已经过了四十岁的男人。将这些赞美之词告诉胡一虎,他很开心地大笑,孩子一样地追问“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
而在胡一虎的心目中,最棒的主持人却是自己的父亲,无论何时说起自己的父亲,他总是难掩深情和怀念——“父亲在赋予我生命,将我带到世间的同时,给予了我两样最隆重的礼物“争的能力”和“让的风度”,40岁的我至今仍在他帮我搭建的×轴和Y轴上跳跃腾挪……”
父亲,才是主持故一虎人生全场的人
梦想初启,父亲对我说“自己的未来,自己把握!”
现在想来,我最初产生做新闻主播的梦想,是和父亲有关的。小时候,父亲对我们子女的管教非常严格。有一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我这个“话痨”一边看一边叽里呱啦地发表意见,没想到父亲不动声色,一巴掌突然就抡过来。我挨了一巴掌,含着泪,在心里暗暗发誓“好!看电视时不许讲话,以后我就要坐在那个主播位置上,你也不准讲话!”
高中联考的时候,我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先考高中,高中之后念大学,努力实现我飘渺的主播梦,另一个是念可以尽快在社会上立足谋生的技术类专业院校。父亲和我曾经为此有过一番谈话,他的心里其实是希望我选择念专业院校的,毕竟作为父亲,他考虑得更多的是儿子以后在社会中实际的谋生和发展,但他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我:“你自己怎么想呢?”我说,“我想当电视主播,我想念高中,然后念大学。”在那次谈话的结尾,父亲郑重地对我说,“你的未来,要靠你自己去把握。”他尊重并支持了我的选择。
读高中时,父亲训练我的最好方法就是看电视新闻。父亲从未轻视过一个少年的“白日梦”,他是我练习模仿播报的第一个观众,也是我那时唯一的“虎丝”,每次我在书房里假想自己是电视主播自说自话的时候,只要母亲过来敲门,父亲就会悄悄小声叮嘱她“不要打扰,小虎在练习播报。”他还鼓励我:“喜欢播报很好,一个明日之星就要在我们家诞生了!”父亲不断传递给我的正面信息,让年少的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实现梦想,甚至会产生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情。后来,我如愿以偿地考入了辅仁大学大众传播系。
大学四年,父亲的能量一直陪伴左右
初到辅仁大学没几天,我就接到了父亲从家中寄来的第一封信,信的末尾父亲引用了一首古诗“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恨读书迟。”
大学四年,我永远不缺少来自父亲的家书,这世间也只有他,深知我的要强,也明白我的脆弱,他的每周一信给初次离家的我很多温暖。父亲在信里和我几乎无话不谈,从家事到国事,从处世之道到为人之思,有时候我无意间在信中流露出一些低落的情绪,他都会采取旁敲侧击的方法安慰我,帮我度过心理郁闷期。
正是父亲的来信,陪伴我度过了难忘的大学四年,而父亲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在心理上,我是如此地依赖他——记得有一次,我被推选为全台湾青年节大会主席,要代表全岛青年上台发言讲话,我拟定了发言稿以后,第一个想到征询意见的人就是父亲,由于时间紧迫,将发言稿寄给父亲已经不可能,于是我给父亲打了一次很长的电话。父亲一定要把发言稿听得非常完整,于是叫我一字一句地念给他。我说:“爸爸,这是长途啊,我念快一点吧。”父亲却说“念慢一点,慢一点。”他在家里的电话旁边一边听我说,一边尽量详细地做着笔录,就在这份笔录的基础上,父亲当天连夜做了仔仔细细的修改,第二天用加急信件寄到台北。等到我拆开这一封厚厚的信,看到父亲一笔一划的修改意见时,不禁热泪盈眶——父亲的爱就是这样,他把每次我的“上场”都当做自己的“上场”一样重视,因此每逢成功的时刻,我最想第一时间分享的人也永远是父亲。
大三那一年,还发生过一件让我至今想起都对父亲感到歉意的事情。我的家乡高雄盛产蜜橘,父亲不但关注我的成长,也希望我能和老师同学建立起良好的人际关系,所以每次我放假返校,父亲都会买来很多橘子让我带上。当时年轻的我根本体会不到父亲的良苦用心,反倒认为他很烦。大三那年,我谎报年龄参加“中试”的录取考试,为了我这一次的大考,父亲和母亲特地从高雄千里迢迢坐火车到台北,一下火车就亲自赶到考场给我鼓劲加油,令我意外的是,父亲竟然背来一大口袋橘子,一到考场就给许多和我一起候考的考生发橘子。他的这一举动让我觉得很没面子,面对那些来自大都市的考生,我觉得父亲递给他们的每一个橘子都显得那么微薄那么土,让我抬不起头来。趁别人不注意,我把父亲拉到卫生间,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不要再发橘子了,你们回旅馆休息吧!”父亲察觉出了我的不高兴,惟恐扰乱了我备考的情绪,赶紧离开了。
等我考完试从考场出来,还在为父亲的行为感到有些尴尬时,很多考生纷纷对我说:“一虎,真羡慕你,有这样心疼你的老爸老妈,特地坐火车来陪你考试,还给我们带来这么好吃的橘子。”他们的话点醒了我。天啊,刚刚我都对爸爸妈妈说了些什么呀,他们连夜赶火车,背着橘子来帮儿子做人情,我竟然连问候他们一句“累不累”都没有…
现在,每每回想起那一天的父母,我深深悔恨自己冷漠的言行,今天的我虽然已经经历过人间太多的聚散悲喜,但每逢想到那天的情景,我都会在瞬间泪流满面。
华视10年,父亲鼓励我:“我们家是梅花,越冷越开花。”
大学毕业服完兵役以后,我面临着找工作。当时在台湾,对于我们学新闻专业的来说,有三个选择:台视、中视和华视。遗憾的是,台视和中视的考试我都因为各种原因失利了,这几乎击败了我所有的骄傲和信心。还要不要继续做主播的梦想?长久以来的付出真的就要付诸东流吗?我开始严重地怀疑自己。
一天,父亲带我来到西子湾中山大学去看海,因为他知道在不顺利的时候我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海边。在那里,从来只向家人报喜不报忧的我第一次向父亲坦白我的绝望和忧伤,我告诉父亲我现在心碎了,我能力没有那么强,我比不上别人,我该梦醒了。看着几乎崩溃的我,父亲很有智慧地问我“小虎,你说大海是什么?”我摇摇头,父亲接下来说:“大海就是男人,宽广就是男人的灵魂,男人就该像大海一样,只有包容一切才可成就一切……”听着父亲的肺腑之言,再看看眼前的大海,我封闭多时的心门逐渐地打开 在和父亲回家的路上,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我后悔地告诉父亲“爸,我没有交华视的报名表,报名截止日期已经过了。”父亲这时露出狡猾的一笑“我早就替你寄出去了。”
最终,我以第一名的成绩入职华视。
我终于坐到了梦寐以求的华视早间新闻的主播台上,但是迎接我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批评,有说我形象不佳的,有说我口齿不流利的,我辛辛苦苦撰写的稿件曾经不止一次地被主管当面丢在地上:“这就是你第一名写的稿子?”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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