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诡洞里的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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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助游计划

  白丽甩掉穿了一天的高跟鞋,将自己扔在了沙发上。她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年假,接下来的七天假期该怎么度过呢?

  想了想,白丽打开了电脑,准备看一看最近有没有组织户外自助游的。

  在工作之余,她还是一名户外运动的爱好者。打开常去的户外运动网站,一条被置顶的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辽西古镇五日游,未知迷域冒险之旅。”

  “辽西,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的挖掘地,炎帝部落联盟的起源地,改变中国史学家对历史观点的重要证据发现地。

  “秦始皇、汉武帝、魏武帝都曾到此,更有他们留下的巨大行宫的遗址。中原大地,地广人稀,物华天宝,秦皇汉武孟德为何对此独爱?”

  看着这个帖子,白丽怦然心动,倒不是这所谓的“未知迷域”吸引了她;事实上,她对辽西恐怕要比这个帖子的作者更加熟悉,因为,那里正是她的家乡。或许,借着这个机会,她可以顺便回家看看。

  白丽很顺利地和这次自助游的组织者取得了联系,在约定的时间地点见到了这次自助游的参与者。

  李大年,35岁,某大学历史系的教授,也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据说里面都是他研究用的资料。这次自助游不仅仅是一次旅游,更是一次野外探险活动,也是他的一个科研项目。当然,是未经立项的。

  王青,个子不高,眼神总是躲躲闪闪,似乎不愿与人对视,据说是一个职业的网络作者,专攻盗墓类小说。这次跟他们出来,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写作搜集素材的。

  李庆是一个高大的男人,30 来岁,肤色黝黑,是一个户外运动的爱好者,对户外运动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这从他随身携带的装备就可见一斑,身穿昂贵的登山服,不仅有专业的登山用具,甚至还随身带有一个小帐篷和一个小氧气瓶。据他自己说,这是野外生存必备的东西。

  诡洞怪谈

  李大年选择的自助游地点实在太过偏僻,那完全是一个未开化的山村,连交通都异常不方便,他们只能选择在镇子上住一晚,隔天才能搭农用三轮车上去。

  然而,体弱的王青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折腾,刚到镇子上不久便上吐下泻。到医院检查之后,大夫说他是水土不服,患上了急性胃肠炎,不得不临时退出了这次旅行,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王青留在医院,等他们结束旅行回来之后再接上他一起返程。

  然而从镇子上到那个地图上都没有标注的小山村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听说他们要到那个村子,镇上的三轮车主们都瞪大了眼睛,纷纷摇头,告诉他们那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跑一次下来,自己的车差不多就得大修一次,实在划不来。直到傍晚的时候,他们才遇到了一辆刚好是那个村子里过来的车,正要回去,答应带他们一程。

  车主是一个憨厚的年轻人,肤色黝黑,看上去30岁左右。路途无聊,一行人便攀谈了起来,这才得知,年轻人姓王,村里人都叫他王大个,今年已经28 岁了,上过几天小学,脑子聪明,村 里人都忙着种地的时候,他却搞了辆农用三轮,到镇子上做起了买卖。

  “王大哥,你真不认识我了?”白丽嫣然一笑,用家乡话问道。

  开车的王大个一愣,仔细打量了一下白丽,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你是老白家的大丫头?”“可不就是我!”白丽点了点头,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苦笑。王大个却开心地笑了:“我还以为,你父母都过世了,你这辈子就在外面漂着了。

  哎?你这次回来,是干吗啊?”

  白丽说:“我们是来旅游的,听说咱村子这边有些山洞,他们要进去看看。要是弄好了的话,还要组织更多的人过来,要把咱们村子开辟成旅游景区呢。”

  听白丽这么一说,王大个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丫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小,老人家就不让我们随便上山,那里面都住着神灵呢,不能随便去叨扰他们,要出事的。”

  “你们那都是老封建迷信的思想了。”李庆不知何时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道,“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干这行,走南闯北十几年。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吗?越是充满了传说的地方,我越愿意去,那里面,说不定还有宝贝呢。”

  王大个的脸上阴晴不定,但却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开着车。就在连李庆也被颠簸得有些受不了的时候,车子终于停在了一栋看起来明显没有人居住的房子面前。白丽看着冷清的房子,双眼有些泛红,这里就是她的家,她长大的地方。

  “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我去王大哥家,和王婶一起,就在隔壁。”白丽回头说道,“好。”李大年和李庆点了点头。

  当走进白丽家的院子的时候,李大年微微皱了皱眉,这里环境的恶劣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房子是老房子,连窗户都是纸糊的那种,厕所也在户外,充满了恶臭的味道,而饮水则是直接从院子中的井打上来。对此,李庆却毫不在意,他简单地收拾了东西,甚至熟练地点燃了灶坑。

  一直到了晚些的时候,李大年才发现,房子连电都被掐掉了。幸好,就在这个时候,白丽和王大个带着一盏煤油灯和一些吃的来到了这里。

  吃完东西后,王大个问道:“你们,真要上山吗?”

  “不上山,我们来这里干吗?”李庆说道。

  “其实,村里人不爱上山,是有原因的。”白丽看了一眼王大个,“王大哥,还是你来说吧,我不敢讲。”

  “好吧,但愿,你们听完之后,还有上山的胆量。”王大个将烟袋锅子在鞋底上扣了扣,又点上了一袋烟,缓缓开口说道,“我和白丫头还是个小孩子,老人就常讲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许随便上山,尤其不许去山洞。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没人说起过,只知道,那也是个外来的人,不听村里人劝告,非要上山,说是要把山洞当成洞府宝地,还要开宗立派。上山后的第一个晚上,倒也没发生什么,第二天的时候,那个人下山,找村民借了把斧头,说是在山洞里发现了几具棺材,他要把它们劈了,做柴火。”

  “怪事就发生在那个晚上,那人劈了一天的棺木,发现棺材里什么都没有,都是一具具空棺,便把它们当成了木柴,摆到了山洞前的空地上,自己躲在山洞里睡觉。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被一阵阵整齐的喊杀声惊醒了,爬起来猫在洞口往外看,就看见,那月亮的颜色都变了,血红血红的,被他劈碎的那些木头齐刷刷地立在空地上。打头的是一块比较大的木头,随着那块大木头的口令,那些碎木就像在操练的士兵一样,发出阵阵的喊杀声,整齐划一地做着动作,就像是古代的士兵一样。”

  “过了好几天,被借了斧头的村民发现斧头一直没还回来,就上山去找。这才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尸体都臭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活活给吓死的,他劈的那些木柴都零散地铺在空地上。”

  血蝙蝠

  一袋烟的工夫,这个故事刚好讲完。然而王大个尴尬地发现,李大年和李庆却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李大年还拿出了笔记本,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地记录着。“这些民间传说对于研究当地的文化史将有着异常重要的作用。”他如是说。

  “我觉得,对于明天探险的事,我们应该重新考虑一下。”白丽小声说道。

  “白小姐,对这个蹩脚的故事,你不是真的相信了吧?”李庆一脸夸张的表情,“这个故事里面的漏洞太明显了,既然那个主角是一个人在山里居住,一个人经历的那些事情,等人们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具死尸了,那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知道,是怎么流传下来的?这分明就是老人害怕你们到处乱跑有危险,编造出来吓唬你们的。”

  王大个和白丽愣了愣。

  “或许。”李大年推了推眼镜,“山里真的有什么危险。”

  “你的意思是,这次旅行取消?”听李大年这么说,李庆急了。

  “你别急。”李大年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了,断没有在山脚下止步的道理,但是我们对山里的情况也不了解,我们需要有一个熟悉环境的人,带我们去。”李大年说着,将目光投向了王大个。

  看着李大年的眼神,王大个没来由地一个激灵:“你看我干吗?我不去,你们爱找谁找谁,反正我是不去。”

  “不白去。”李庆说话了,“让你做向导,有报酬的。”

  一番劝解之后,王大个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做他们的向导,但却提出了一条要求,中途一旦发生任何意外,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要立即停止活动。李大年和李庆想了想,最终同意了。

  一夜无话,天色未明的时候,王大个一身布衣,带着香火和一只大公鸡叫醒了李大年和李庆。

  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李庆哑然失笑:“你带着这些,是要去祭拜山神吗?”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王大个却异常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个山洞出事之后,就没有人去过了,但是,在那个山洞口,大家建了个小庙。不管真假,祭拜一下总是没有错的。”

  一行人在王大个的带领下,沿着崎岖的山路,来到了他口中的那个小庙。王大个用手里的开山刀一刀砍断了公鸡的脖子,在小庙前洒了一圈温热的鸡血,虔诚地点上了香,这才起身,点起了火把,带着他们向山洞里走去。

  山洞的洞口颇为宽敞,阳光懒懒地照射进来,灰尘飞舞着,越往里走,山洞越窄,一眼望不到头。阳光早已无法照射到里面,他们走得也越来越小心翼翼。

  “等等。”走在队伍中间的白丽突然说道,“我身体不太对劲,有点头晕。”

  “停,停下!”李大年也意识到了不太对劲,皱着眉看着明暗不定的火把,“真该死,这个山洞不通风,我们怎么忘了这个?这里的氧气含量已经很低了,撤,撤出去,探险必须停止了。”

  “搞什么?还是历史老师呢,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李庆不满地嘟囔着。

  “别说我,你不也是一样?还经验丰富的户外探险家呢?你不也没有注意到?”李大年反驳了一句,转身准备向外走,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李大年的脸色变了变,急忙说:“快,熄掉火把。”他率先将火把扔在了地上,王大个和李庆一愣,紧跟着也将火把扔在了地上。只有白丽因为头晕脑涨的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没用的,是蝙蝠!”她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便被山洞深处扑面而来的蝙蝠扑倒在地。

  奇怪的是,那些蝙蝠却绕过了李大年和李庆等人,单单扑向了白丽。让李大年惊奇不已的,是那些蝙蝠,浑身血色,仿佛从血池中而来一般。

  隧道

  白丽捡回了一条命,那些蝙蝠只是将她扑倒在地,便如突然出现一般,又突然消失在了山洞的深处,但白丽的情况并不太好。

  此时的白丽正躺在王大个家的炕上,浑身发着高烧,嘴里胡言乱语地不知嘟囔着什么。

  “白丽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得赶紧找大夫,晚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李庆焦急地说。

  “医院的救护车根本上不来,她这个样子,也经不起折腾。”李大年犹豫了一下,“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你有办法?”李庆欣喜地问。

  “我没有。”谁知李大年竟摇了摇头,“不过,我想,王大个应该能有办法。毕竟他一直生长在这里,这种奇怪的蝙蝠他应该见过,也知道该怎么处理。”

  可是当他们找到王大个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此刻的王大个正恭恭敬敬地跪在佛龛前,嘴里念念有词,虔诚地做着祈祷。

  “求佛管用的话,世上还会有那么多不平吗?”李庆摇了摇头。

  “血蝙蝠是地狱来的魔鬼!”王大个拜完了佛,才向他们讲起了血蝙蝠的来历。在这个山村里,对蛇、狐狸、黄鼠狼一类的动物有着特殊的敬畏,连带着就连蝙蝠也成为人们口中的“仙”;而这血蝙蝠更是被大家所敬畏,因为它很少出现,但一旦出现,凡是被它盯上的人,都难逃一死。

  这血蝙蝠和一般的蝙蝠不同,它们吸食人血和各种动物的血液,所以才会全身通红,它们往往成群结队地出现,就连壮硕的公牛都只有挨宰的命。在村子里老人的口中,这血蝙蝠出现的次数非常少,上一次出现还是在十几年前。

  “不对!”李大年却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那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这血蝙蝠我在文献中见过,根本不是什么来自地狱中的魔鬼,只是普通的蝙蝠发生了变异而已。它们生活的地方,通常都有大型的古墓葬群,充足的尸体为它们提供了食物,长期吃尸体的腐肉,吸人血,导致它们的身体也变成了血红色,体内可能会携带着病菌;咬伤人的话,可能会造成中毒的现象。”

  “白丽岂不是没救了?”李庆不无担忧地说。

  “不会。”李大年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你应该知道,万物相生相克,但凡有毒蛇的地方,它的附近就必然会有相应的草药,这血蝙蝠也是一样。环境造就了它,也同样孕育出克制它的东西。我想,在那个山洞里,就有能够克制血蝙蝠毒性的草药。”

  “ 那我们还等什么? 现在就去找。”李庆霍然起身,就要趁着夜色去探索山洞。

  “不行!”李大年拦住了他,“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那个山洞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氧气含量很低,必须携带氧气瓶才能进入,但是这里有氧气瓶的人只有你一个;就是说,我们只能有一个人进入那个山洞,剩下的人要留下来照顾白丽。王大个对那个山洞的情况比我们都要熟悉,但是,他对草药却并不熟悉,你则是这两种都不熟悉,所以,找草药这件事,我去。”

  “而且,我说过,血蝙蝠出没的地方,极有可能是一个大型的墓葬群,你们去的话,可能会对古迹造成一些无法估量的破坏。我去,是最合适的。”李大年挥手阻止了李庆和王大个的反驳。

  说着,李大年拿起了李庆的装备,又从李庆的背包里翻出了一个大号的手电,孤身一人再次回到了山洞。

  很幸运,这一次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那些血蝙蝠的躁动,李大年平安无事地走到了山洞的最深处,但是却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草药。正当他焦急万分时,却猛然发现,就在他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坑。他一直注意着两边的洞壁,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

  举着手电,李大年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那个深坑前,电光照射过去,深坑的面积非常大,但并不深。李大年举着手电转了一圈,意外地发现,这个深坑似乎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道贴着坑壁盘旋而下的阶梯。李大年的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激动,这证实了他的某些推测,这个山洞的传说恐怕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散播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掩藏山洞深处的秘密。

  沿着那道阶梯,李大年小心翼翼地下到了坑底。让他失望的是,这里也没有他想要的东西,而除了那道阶梯,整个深坑里也没有任何能够表明它身份的东西。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开,一股突如其来的凉风却拉回了他的注意力。李大年愣了愣,心头涌上了一股狂喜,从那股凉风中,他清晰地辨别出,里面夹杂着丰富的湿气,风应该是从饱含水汽的地方吹过来的,但在这山洞的外面,并没有河流;也就是说,这里或许还有另外一条路,通向另一个地方。

  李大年举着手电,沿着坑壁慢慢地摸索着。不出他意料,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黝黑的洞口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只是这洞口很小,仅能容他一人匍匐前进。李大年咬了咬牙,钻了进去。

  月光下的舞蹈

  隧道里平滑无比,借着手电的光芒,李大年清晰地辨认出,这里经过精心的打磨,泛着莹莹的光芒,似乎是一种特殊的石料铺就的。而就在他的身下,还泛着潮气,入手的也是湿滑的感觉,让他更是心惊不已。看起来,这似乎是专门为墓葬铺的一条特殊通道。

  通道的那一边,隐藏着一个巨型古墓群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不知爬行了多久,就在李大年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浑身脱力的时候,在他的前方,竟然看到了淡淡的光芒。李大年愣了愣,加快了爬行的速度,片刻之后,眼前一亮,他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爬出了通道。在他眼前的是一块开阔地,那是一整块泛着荧光的石头,就和通道里的石料一样,摸上去冰凉、润滑。

  李大年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巧夺天工的工艺,心中的激动已经无法言语。

  然而更让他惊诧的,却是开阔地的另一头,一扇巨大的石门,同样泛着荧光,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当他看到那些花纹的时候,竟激动得痛哭失声。

  他识得那些花纹,作为古代史的研究学者,他几乎每天都沉浸在这些花纹里。那是三国时期的墓葬群里最常见的一种,雕刻着的,是古代的大祭司们进行某种仪式时跳的一种舞蹈,这更加确定了他的一些猜测。曹操死后设了72座假墓,随着一一被发掘,真正的墓地所在,却始终都没有找到。或许,这里真的是他的真墓,再不济,也是72座假墓中的一座。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后面究竟是什么?”身后蓦然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李大年猛地回头,就看到,本应该躺在炕上养病的白丽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白丽赤着双脚,就那么站在巨石之上,她已经换下了那套登山的服装,换上了一件繁复的古装。李大年瞪大了眼睛,他认出,这套衣服可是古代祭师,而且是有一定地位的祭师才会穿的衣服。

  近乎本能地,李大年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白丽明明已经被血蝙蝠咬伤,怎么会这么快清醒过来?还来到了这里?

  “那些血蝙蝠吗?它们都是我的宠物,怎么会真的咬我呢?放心,它们只是代替我守护着这里,如今,我回来了,它们自然也就离开了。”白丽淡淡地说完,然后站在石门前,长袖飞舞,身姿摇曳,跳起了古怪的舞蹈。

  李大年一时间看得竟有些呆了,这舞蹈,以往他可只在古籍上见过,这是三国时期流行于魏国一带祭祖的舞蹈。

  明知这女子的来历绝不是她介绍的那么简单,明知她带来的可能是致命的危险,可是对历史的痴迷让李大年忘记了眼前的危险。他掏出笔记本,刷刷刷地记录了起来,脸上满是狂热的表情。

  随着白丽最后一个舞姿的完成,她匍匐跪倒在石门之前,柔美的身躯弯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甚是诱人。而眼前的石门,就在她这一跪拜之后,竟无声地打开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面呈现在了李大年的眼前。

  那是一个庞大的地下湖,波光粼粼,偶尔竟还有些透明的鱼儿跃出水面。而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就在靠近岸边的地方,竟停泊着一艘巨大的舰船,通体黝黑,船帆都已经破烂不堪,船

  体也有些斑驳,可是却不能掩盖它所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李大年已经不清楚究竟是出于自

  己的本意,还是那画面深深地吸引了他。不由自主地,他抬脚向里面走去,可就在这时,后脑猛然传来一阵剧痛,他重重地摔倒在了地面之上。

  守墓人

  李大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了那艘让他失去了理智的舰船的桅杆上。他试着挣了挣,却发现那绳子捆得颇为紧实,根本无法挣开。

  “不用费劲了,你挣不开的。”李大年一愣,抬起头,就看见了白丽。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全身黑甲的人,他的面容也都隐藏在了那副锈迹斑斑的盔甲之后,而他的手中,还拎着一把布满了锈迹的铁剑。

  “你不是想知道石门之后究竟是什么吗?现在你知道了,除了这湖水,这艘船,和埋葬在地下的万千的灵魂,什么都没有。”白丽嫣然一笑,却充斥着苦涩,充斥着无奈,充斥着点点的残忍。

  “身为一名历史学者,想必你对守墓一族的传说并不陌生吧?”白丽淡淡地说着,似乎在讲述着一个与己无关的事情,“每一座皇陵的周围,都生活着一群特殊的人。他们被历史赋予了特殊的使命,守卫皇陵不被盗墓之人发掘,不可将皇陵的准确位置告知外人,甚至,当皇陵面对未知的探索之时,如果有必要,就杀掉这些人。皇陵的秘密,只在守墓一族之间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我、这整个村子就是守墓一族的后裔。”

  “我本无意杀人的。”白丽苦笑了一下,“可是,你必须得死,这是被诅咒的墓葬,就算是守墓一族的人也不被允许擅自走入这里。外来的生气会惊扰这里的亡魂,将他们从地狱中唤醒。如果得不到鲜血的祭奠,他们就会冲出这里的桎梏,走上地面,屠戮所能见到的一切生灵。如果可以,我宁愿献上自己的生命,可是,我是大祭司最后的后裔,所以,死的人,只能是你!”

  白丽眼露寒光,使了个眼色,那穿着黑色盔甲的人,手上的锈剑猛地扬起。李大年闭上了眼睛,迎接着自己的死亡,可是他只感觉手上一松,捆着他的绳子竟被砍断了。李大年愣愣地看着白丽,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只是,就算是祭奠亡魂,也是有仪式的。”白丽嫣然一笑,但那笑容看起来却那么恐怖。

  黑甲将军一把拎起李大年,拽着他来到了船舱里。

  看着船舱里的一幕,李大年只感觉一阵阵反胃,整个船舱里已经被白骨堆满,有些甚至还没有腐烂,有古代人,还有现代人。只在中间留出了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一座高高矗立的祭台。李大年被拎着走过了甬道,来到了祭台前,方才看清,那祭台血迹斑斑,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这个祭台之上。

  李大年被扔在了祭台之上,那粘腻的泛着潮湿的血迹粘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很不舒服。黑甲将军举起锈剑,对着李大年的脖子就砍了下去。然而他扬起的锈剑却再也没有落下去的机会了,砰砰两声枪响,打乱了祭祀的仪式。黑甲将军尽管穿着盔甲,可那腐朽不堪的盔甲早已无法帮他抵挡子弹,他垂下头,看着胸前的大洞和汩汩流出的鲜红的血液,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

  “我还以为,这家伙会是杀不死的鬼怪呢。原来,也是装神弄鬼啊。”身后传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白丽猛地转头,瞳孔紧锁,看到了两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幸存者

  出现在她身后的,正是因急性胃肠炎住院的王青和明明被她打晕,此刻 应该卧床不起的李庆。只是此刻,两个人的身上都穿着笔挺的警服,李庆的头上也绑着绷带,样子颇为滑稽。

  李庆摸了摸头,痛得龇牙咧嘴:“你是怎么看出我的?我可是演技派!”

  白丽淡淡地一笑:“我也很奇怪,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交换吧,怎么样?你先说。”

  “白小姐,或者叫你王小姐、李小姐或者随便其他什么姓氏?”王青一扫之前的木讷与怯弱,自信满满地说道,“你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我有人质!”白丽微微一笑,寒光一闪,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抵在了李大年的喉咙上。

  “好吧,我先说。”王青收起了枪,示意自己退却了,幽幽地说道,“白小姐身为户外运动的爱好者,想必应该知道,对于野外探险这种活动,是需要登记备案的吧?但是有好几个备了案的户外探险团体却没有回来销案,我们查阅了案宗,发现这些人无一例外地失踪了,而他们备案的探险地点就是这里。白小姐你不断地更改着自己的姓名,但是你的样貌却没有任何的改变。你别忘了,登记备案还是有照片的,你每次都出现在登记备案里,尽管名字不一样,但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傻子吗?我之所以留在镇上,只不过是为了脱离你们,然后暗中跟着你们罢了。”

  白丽叹了口气:“我早知道,瞒不过你们的。”

  “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李庆不甘心地问道。

  “我根本没发现什么。”白丽微微一笑,“你有顶级的探险装备,你可以吹嘘自己去过哪些地方,可是一些基本的常识你却完全不懂,我最多认为你是浪得虚名,借着这些骗骗别人而已。”

  “不可能,你没发现我的话,怎么会袭击我呢?”李庆不敢置信地看着白丽。

  使命

  “我只是,不想再造杀孽了!”白丽叹了口气,“尽管这是我们守墓一族的使命所在,可是已经死了太多人。我不想再有人死在这里,就为了一个虚无的秘密,根本就不值得!”

  “你打晕我,就是为了不让我到这里来?”李庆愣了愣。

  “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外人都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的。”白丽苦笑了一下,“我们有自己的使命,即便千百万个不愿意,但也要守卫这里的秘密不能外泄。我每天在网上寻找着一个个户外的旅行团,只要是到这里来的,我便会劝他们不要来,劝解不了的我便会参加进来,用故事和血蝙蝠吓走他们。那些特别执著的,就只能将生命留在这里了。”

  “糟了!”王青大叫了一声,向白丽奔了过去。然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本已倒地的黑甲将军却悄悄地动了,他挣扎着爬到了祭台的角落,头盔已经脱落,露出了本来面目,竟是王大个。他的脸上带着讥诮的笑容,伸手按动了祭台边的一个按钮。

  舰船传来一阵震动,李庆和王青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他们讶然发现,船底不断地涌上碧绿色的湖水,那湖水蔓延到枯骨上,枯骨发出阵阵白烟,便被融化在了湖水之中。

  “没有用的,守墓一族的使命就是守卫这里的秘密永远不会外泄,就算献上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白丽淡淡地说道,“这湖水不是简单的湖水,它有着极强的腐蚀性。原本,这船底是包裹了一层特殊物质的,现在,王大哥已经启动了机关,很快,我们就会死在一起,这个秘密也将永远沉睡在地下,因为,祭祀之舞只有我才会。从此以后,石门将永远不会打开。”

  白丽挥舞手中的匕首,割开了李大年身上的绳子:“就快要死了,逃不掉的,让你自由地享受人生最后的旅途吧。”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李大年恢复自由的刹那间,竟掏出了笔记本,在上面奋笔疾书,嘴里嘟囔着:“这是多么神奇的一刻,我要用手中的笔记录下来,我要让后人知道这里曾发生过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幕。”

  白丽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最后看了一眼这里的一切,脸上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猛地刺进了心脏。

  “你是想看着自己被吞噬,还是,用手中的子弹结果自己?”李庆转头看着王青。

  “哪一个我都没有勇气。”王青苦笑不已,“老李,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说着,王青和李庆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了对方的胸口,砰——砰,两声枪响,这两名警察带着微笑倒在了血泊之中。

  舰船缓缓地下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从船舱里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笔记本,疯狂地记录着什么。他爬上了桅杆的最高处,只为记录这最后的秘密,然后用力地将手中的笔记本抛到了岸上。伴随着一声惨叫,他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世界上。

  只有岸边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后世被人挖掘,重见天日。

  一阵微风拂过,吹开了笔记本的扉页。那上面,一行刚劲的钢笔字力透纸背,清晰地写着这样的一句话:记录下我所见的发生的一切,这是一个历史学学者永远不可抛却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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