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临湖的落地窗,窗里窗外,两个世界。
独倚窗阶,看夕阳无限,只近黄昏。不知曾经在这片天下走过的归人是何等的凄凉,是小桥,是古道,是断肠人在天涯。也不知是从何时起,秋天变得如此萧瑟,是那句“悲哉秋之气也”,还是那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流。”是否这就是文化的宿命,尽管是饱受千年风雨沧桑,也不改那逝去的容颜。
落叶纷飞,秋风萧瑟。那脱落的枯叶总要在空中做一个完美的旋转,才肯完成人们脚下不经意间的一声脆响。明明是无法逃避回归大地的宿命,却依然翩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或许每个生命体在终结的时候,都会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在对未知死亡的恐惧,还是对苍老岁月的留念。可能只有当真正在弥留之际也才能感受到那份迷惘,或是凄凉罢。
荷叶涟涟,采莲的手却已经枯萎。水车还在水中笑,虽然,它也老去。水花依旧在欢快地笑着。只是水边嬉戏着的孩童早已没有了身影,剩下的,是枯黄的叶子在流水中,不知归去何方,惟独是顺水飘摇,却总也找不到家的方向。不在乎桌面上的柳絮。一口淡茶,一口幽情。湖畔谈笑风声,哪管风吹皱一池秋水。咀嚼着逝去的容颜,一块痕迹斑斓的石头,总像隐藏着无尽的宿命,是历史的脚步迈过去,留下一串沉重的呼吸。
风萧萧兮雨霖霖,千年的时空卷着长尾的流星,转瞬即逝。似乎世界的轮回,春去秋来,带走一片生气,待到漫漫黄沙夹着泪水将世界掩埋,而又是一地希望的季节。只是窗外那边苍穹还在若隐若现,穿越时空的历练,依然告诉回乡的游子又一天的行程。掺着淡淡的忧愁,等到漫漫长夜将自己吞没。
终于也在落叶的沙沙中把夜到来。似乎是茶凉,人去,楼空。不知明天的日出是否还能照亮这个世界,感受到那份温存。只是对着长空的浩月,默默祈祷,但愿明天不会下雨吧。
第2篇 窗外那片天1200字夏夜,空调的凉风呼呼地掠着书桌抖动着书本的边沿,追逐着闹钟的时针向“11”快速奔跑晃动着窗帘的角,掺和着有点发烫的台灯光线,刺激着酸痛的脊背,撩动着疲惫的刘海。
大脑里一片混乱,代数与几何正在疯狂地反应,貌似还加了什么三氧化锰或者是硫酸铜之类的催化剂,咕噜咕噜冒着烦躁的泡泡,膨胀,膨胀,溢满了整个脑神经,撑得头痛。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妈妈送来水果和热牛奶,嘱咐我早点睡觉,又轻轻掩上门离去。不敢抬头看她的眼,也没有回望她的背影,心浮到了嗓子眼,燥热像火苗从心底向周身蔓延,索性扔掉笔,丢下面前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练习册,起身拉开窗帘,推开玻璃窗。
黑黝黝的天一下子涌入窗户,凉丝丝的风欢快地扑面而来。远远的,整个城市像是被雾笼罩着,路灯像珍珠镶嵌在雾气里盘旋消失在远方;脚下,昏暗的街灯散发出朦胧的水汽,黏腻而又不清不楚。身处高层,总是一边贪婪地吮吸头顶凉爽清澈的空气,一边又不得不踩着湿热的空气裹着厚重的气息,常常忘记哪部分才是真实的我。
看着这样的天空,童年的那些时光,就像缥缈的月光一样,经过玻璃的折射和过滤,一次又一次来到我的脑海中。
小时候,常和邻居的小孩抱着小板凳在阳台上看天空,早晨看白云,晚上看星星,慷慨激昂地争执着月亮里哪团黑影是桂树,天马行空地抒发现在看来非常不切实际的幻想,肆元忌惮地缠绕着爸爸妈妈温存。在这片天空下,发生过太多的美好的故事:第一次和好朋友拉拉勾永远不离开,第一次和班长打赌谁会考取第一名,第一次和妈妈讨论周末的出行计划……虽然和好朋友早已分开,虽然那次打赌我和班长谁也没有赢,虽然那个周末我们最后哪也没去,但那时玻璃倒映着的,窗外和窗内,是一样的心情,一样的无忧无虑的美好。
一阵强劲的晚风吹来,在我散乱的书本上转了一圈又夺窗而出。它也怕了?是的,它肯定是躲避去了,这里有如山的作业,频繁的测试,不断强调的中考重要性。在这里,每分每秒、每个细胞都掂量着父母目光里沉甸甸的分量,履践着老师视线里不容闪失的期望,奔突着那些来自于自己的、同学的不断被催化的压力……这些有形的无形的,在我面前幻化出一道异常坚固的窗玻璃,把我与以前的那些无忧无虑隔绝了,明明看得到,却难以到达;明明是平面镜,为什么两边成的是不同的像?哪边为实,哪边为虚?如果风有形,我真希望紧握住它的尾巴,让它带我逃离,去寻回从前的那片自由轻松的天地。
突然,脸上一疼,原来光线引来好几只不知名的飞虫,赶紧关窗,把它们挡在了窗外的同时,瞬间也把自己的影像印在窗外,无意中发现,对楼一扇窗户下,一个身影正伏案,颓然坐下,端起妈妈的牛奶喝了一大口,尝不到任何味道,却能感觉到一股液体滑入体内。快写作业!可心里怎么也甩不掉窗外那片天空下曾经的过往……
六年级:孟春霞